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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多年,请勿鞭尸,感谢

 
   

被依赖 3

烛台切最庆幸的事,是藤原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把时空转换器交给了自己。


藤原的转换器是只平平无奇的吊坠,人造晶体和塑料黏在一起,显得廉价且滑稽。把它做成转换器最早是烛台切提议的——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那只吊坠,它对烛台切或藤原都没什么意义,只是哪里都能见到的活动赠品而已。说实话,那种造型他们谁都不太喜欢。

 

烛台切仅仅是需要一个不起眼、方便藏起的东西,而不是早先政府统一配发的、随便某个溯行军都能烂熟于心的怀表。




 

孩子哭的声音更大了,吵得藤原一阵头疼。

 

长谷部的刀钉在他的身体中,痛感顺着神经蔓延全身,疼得他只能倒抽凉气。远处的打斗已经停止,雨村站在原地,半身衣服染成红色,映着火光恰到好处。藤原艰难地抬起眼睛,勉强捕捉到烛台切逐渐放大的身影。这里可是有火啊,他如是想着,既感到开心,又渐渐地感到悲伤。

 

“别让他们跑了,”雨村擦掉沾在刀刃的灰尘,似乎完全不在意受伤的事实,仅仅盯着逼近长谷部的烛台切漫不经心地提醒,“还有,动作轻点,弄死的话就麻烦了。”

 

长谷部的影子在一旁火光的映射下来回摇曳,明暗不定的光影令藤原合上眼。这振长谷部给人的感觉和自己本丸中的长谷部大相径庭,十有八九是经历过修行,即便烛台切在战场阅历丰富也未必能招架住。

 

别过来——他知道自己应该这么警告烛台切,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可也没必要都死在这里。转换器在烛台切手里,藤原只需要附加一个眼神,他就可以明白藤原的用意。但光忠会独自逃跑吗?藤原犹豫起来。

 

火的温度让藤原愈发昏沉,他望着烛台切,没由地想起许多事,拥抱的时候、接吻的时候,说我爱你的时候,争执的时候、濒死的时候、执刀相向的时候。藤原觉得他们之间时间过得有点快,即便把所有与烛台切相处的片段都连成一片也不够过瘾。回忆落幕时,他却只滚动喉咙,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藤原的身下是外涌的鲜血,捅破的衣服粘着在伤口边,而他什么也不思考,冲至藤原身前。这一切被长谷部目睹,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转而猛地拔出插在藤原身体的刀,不顾藤原破口而出的叫声迎上烛台切。

 

长谷部的刀上带着轻微的磨损,相比有很久都没有好好保养过。几番下来,刀刃相互纠缠在一起,局势又陷入僵持。烛台切的余光映着藤原,他咬咬牙,将执刀的手臂迎向闪着锋芒的刀刃。

 

劈开皮肉的一刻,切口发出嘶啦的声音,阴森森地缠绕在长谷部耳边。长谷部摸不清烛台切为什么突然做出不合逻辑的行为,握在刀刃的手顿时怔住,把烛台切想要的时机拱手交给了他。

 

“你在做什么!”

 

藤原捂着伤口,觉得自己一瞬间喘不过气。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气疯了,可烛台切根本不想理会藤原,反倒立刻从刀口挣脱,趁着长谷部分神的间隙掏出转换器,把藤原揽在怀里。

 

光芒将彼此笼罩时,藤原因太过刺眼闭紧眼睛,烛台切抱着他紧绷的身体,轻轻地将下巴抵在藤原的肩膀上,带着得逞的口气开口。

 

“抱歉啊,这次任务失败了。”








 

花冈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藤原,藤原按耐着没消散的火气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指指门口:“工作的事情一会再说,我要看看我的刀被你们修复好没有。”

 

“烛台切?”花冈回头望了一眼,把半掩的门关好,“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要是那振刀稍微歪一点谁也没法把你抢救回来。”

 

“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该翻翻旧帐?”藤原哼了一声,“最初想要我死在本丸里的家伙里不就有你么?”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伤得这么重,”花冈垂眼打量着藤原,等了一会才缓缓道,“是我们低估雨村了。”


听到陌生的名字,藤原忽然有了精神,示意花冈继续往下说。

 

“雨村是溯行军那边的人,也就是你的任务目标,两年前杀害了我方的一名审神者,冒名接替了那座本丸。就目前的情报来看,他和你一样,原本没有灵力。”

 

“没有灵力?”藤原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还记得最初逮捕你的原因吧?有灵力的人并不算多,审神者是非常珍惜的资源。可如果能把普通人当做土壤,批量生产审神者呢?”花冈顿了顿,见到藤原陷入沉默,他便继续道,“虽然明确规定禁止灵力实验,但政府一直秘密进行这样项目,只是长期没能得到突破。最初逮捕你的理由并非是为了遵守规章,而是政府对有人私自掌握这种技术感到担忧,害怕这种技术在没有监管的前提下流向溯行军——毕竟,他们那里也需要大量灵力作为支撑。你的实验被揭露后,政府就将你的实验数据全部收集起来辅助政府自己的实验,但最后一步还是无法达到,所以我们决定……”

 

“逼迫我成为自己的实验品。”

 

藤原接道。花冈缓缓点头,承认了他的说辞。藤原顿时感觉浑身冰凉,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这才反应过来蒙在鼓里的始终只有自己,相比之下秋山的背叛不足为提。

 

“我们本来只是在暗中观察,但在你灵力暴走后,我们在医院趁着昏迷对你进行了详细检测,发现你的技术并不成熟。虽然接受了灵力,身体却难以负荷,器官有衰竭的趋势,还容易暗堕。我想,这些你自己也应该察觉到了吧。”

 

花冈似乎站得有些累了,干脆坐在床沿。换作以往,藤原绝对会嫌弃地躲开,此时的他却全然没有心情,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藤原重新开口:“你是想说,雨村之所以能冒充这么久的审神者,是溯行军也掌握了这种技术?”

 

“你可以把灵力直接植入身体,他们则只能把灵力放入容器中供人使用,二者各有利弊。雨村三个月前不知所踪,似乎背叛了溯行军,我们则想要用这种技术改进原有的方法,双方都想先一步找到他。”花冈抬起手腕,记下手表的时间后,他抱起双臂:“还有什么要问的?”

 

“最后一个问题,”藤原思索少许,“为什么任务指派者是我?”

 

“高层有两种思路,第一,极有可能是他已经被神隐。而对你的那次检测,我们发现你被半神隐了,也就是介于正常与神隐之间,便于同神隐者接触,又不会脱离我们控制。第二,同他一同叛逃的还有一振压切长谷部,假如溯行军的技术并不完善,那么他必定无法长时间为那振刀提供灵力,这时唯一能帮到他的人就是你,你的存在便是吸引他的诱饵。”

 

“不会脱离控制……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检测时给你植入了芯片,一旦你发生什么意外,收到信号的支援部队就会传送过去。如果你真的死了,或是被溯行军还是其他什么人抓走,我会很困扰的。说真的,我还真的有点担心烛台切没法带你回来,差点就要命令部队过去了。”花冈发出一声突兀的笑声,他换了个话题,把桌头的报告单交给藤原,声音听上去有些刺耳:“你们关系还真是好啊,我在他手入的时候看到刻着你名字的戒指了,怪不得宁可不要命也要保护你。如果他知道你已经器官衰竭的事情,又该是什么表情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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