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ll

跑路多年,请勿鞭尸,感谢

 
   

【三日烛】别离之际

失眠产物,码字时候完全没带脑子。一如既往的没头没尾的片段,遍地都是ooc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烛台切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探望三日月的人。

他去的不是时候,走到半路天空大雨倾盆,布料黏在皮肤上湿漉漉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早知道就该带把伞,烛台切撩起贴在额前的头发别在耳后想。他还从来没在三日月前露出这么狼狈的样子,幸亏今早的光线阴暗得就像日落,一身阴雨的气息埋在灰蒙的阴影中不至于令三日月为之品头论足。

现在正是春茶上市的季节,他特意按照三日月的口味准备了一盒。将茶递出时他忽然陷入惶恐,生怕自己挑选得不合三日月的心意。可三日月只是抿起唇角,接过包装精致的茶叶时指腹蹭过他的手背,叫他没由地哆嗦一下。

“让你费心了。”他打量着茶盒的花纹,浅夜色的眼眸溢出弯月般的笑意,特有的声线像拨云见日后的晴天。烛台切垂头错开迎面而来的目光,两手交叉在一起好让掌心的温度快点暖和起来。三日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身走进厨房提起烧开的水,茶叶的香气便弥漫在房间中。烛台切紧绷的肩膀忽然松懈下来,心不在焉地打量三日月生活的居所。他注意到一只不大的行李箱安静地靠在玄关处的柜子旁,由此立刻明白此前三日月要离开的话并非玩笑。

三日月当真铁了心离开。烛台切盯着不起眼的箱子缓缓地接受了过去不肯承认的事实。他一言不发地注视三日月放下漂浮蒸汽的茶杯,堆积已久的话语却突然哽咽在喉咙里。温热的气息在杯沿留下一圈水雾,烛台切忽然变得格外拘谨,无措地捧着茶杯一言不发,甚至连动都不敢动,听到三日月发出低温的笑声更是如临大敌地垂下头,茫然的目光随浮动的茶面飘忽不定。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安静少许,三日月轻轻说。平淡的口吻让烛台切得到大赦,转而又陷入一阵无名的恍惚,令他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只能顺从地迎来布满月辉的目光。

“是、是的,”烛台切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自从您……”

烛台切突然没了声音。他实在太过紧张,乃至一时间将自己言谈的技巧付之一炬,话说出口才想起既往的事情不应重新提起。因栽赃陷害而身败名裂不适合作为勾起回忆的药引,而三日月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啜饮过茶水后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烛台切正暗自懊恼自己谈吐的败笔,听到三日月平和的长叹又莫名冷静下来。

烛台切忽然感到有些口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同三日月相处时,他既感到彼此亲密无间,又似乎拒之千里。时间感在未明的房间中放慢了速度,他放下茶杯迎来三日月的目光,竟感到几分不真切。烛台切忍不住暗自嘲笑自己的小心翼翼,自暴自弃地卸下察言观色的长项,忍不住反复确认:“您真的要离开了?”

“当然。”三日月顿了一声,笑着点点头。

哪怕是他这样不在意身外之物的人还是选择离开,烛台切忽然陷入难言的苦涩。可看着他那淡然的神色,又仿佛仅仅是次计划之外出游。三日月什么也没有多说,烛台切猛然意识到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会。烛台切焦虑地摩挲茶杯,捂暖的指尖又渐渐凉了下去。他擅长体贴与关照,熟悉安慰人心的种种技巧,偏偏一直以来没有学会在别离面前要如何是好,只知道借着多余的事情畏头畏尾地逃避分散的伤感。

听不到烛台切的回答,三日月开始自顾自地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走……”

“明天?”烛台切忽地愣住,他的声音失控地拔高几分,引得三日月身体僵了一下。烛台切少见地没有任何歉意,反而变本加厉地感到烦躁:“您不应该……我是说,这一切对您……太不公平了。”

这么一说,烛台切忍不住想自己的出现是否会让三日月感到不平?在他最危急的时刻,自己却连丝毫的痛苦都无法为他分担。往日明哲保身的借口变成一把锋利而自私的刀刃扎在的烛台切心头上,翻江倒海的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还有大好的前途,没必要与我掺这趟浑水,更不必为此自责,”三日月一眼看穿烛台切的想法摇了摇头,“老实说,看到没有牵连其中真的很开心。我本来还希望能亲眼看到你实现夙愿的那一天,只是可惜到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

话音的结尾,三日月不由苦笑起来。吞咽的茶水不止何时化作烈酒冲昏了头,他抬手贴上烛台切的下颌,顺着青年的轮廓缓缓描摹,眼底升起一摊模糊的落寞。烛台切怔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三日月。室内的光线不知何时变得明亮,将烛台切的身影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微光中。三日月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他不愿去想为什么,只用指尖浅尝辄止地触碰到烛台切的温度,悻悻地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该走了。”

三日月避开烛台切逐渐动摇的眼神,重新说道。

评论(2)
热度(7)
 

© null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