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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多年,请勿鞭尸,感谢

 
   

【主烛】灰绿 7

7

在显现之时,刀剑男士就被赋予守护历史的使命,同审神者并肩作战。但假若自己的主人就是交战已久的死敌,那自己被锻造出的意义又算作什么?

烛台切无法给予自己合理的答案。那一定是错觉,他只能如此告诫自己。烛台切不愿怀疑藤原,尽管他深知藤原隐瞒了太多事情,也有足够理由相信藤原绝非敌人。可每当他试图忘记目睹的景象,那团雾气便更加清晰地复现,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烛台切心事重重地走向厨房,再回到藤原房间时还有些心不在焉。他将晚饭放到藤原面前,喉咙中堵着许多话想说,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这下连藤原都有些看不下去,直接问道:“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烛台切只摇摇头作为回应。问题的结点坐在他面前,烛台切却没有寻找答案的办法,更不敢将疑虑随意倾诉。

“付丧神也会像人一样突然陷入低谷期么?”

“谁知道呢。”

藤原叹了口气,看到自己最钟意的人如此低沉,原本吃饭的心情荡然无存。“之前我总是和光忠发牢骚,”他放下筷子,坐到烛台切身身边,“但光忠不开心的话,也可以和我来抱怨一下。所以和我说说看,究竟怎么了?”

“嗯……”烛台切避开藤原的目光,“您讨厌时之政府吗?”

“讨厌,非常讨厌。”

藤原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加一点思索,这样的回答让烛台切看起来脸色更加差劲。藤原没有注意到烛台切的异样,反而自顾自地抱怨起来:“明明是高危职业,薪水根本不够弥补心灵创伤。还动不动就开紧急会议,刚想给自己下个班就要奔赴开会现场。还有啊,官员就知道指使人,一出什么事就拿我们开刀……”

烛台切松了口气:“您的讨厌原来是这种程度上的?”

“已经是很深的厌恶程度了啊!”藤原做出沮丧的表情,但随后声音又平和下来:“虽然一开始并不该成为审神者,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接受现实吧。我觉得现在其实也挺好的。”

“您一开始不是审神者?”如果不是藤原主动提起,烛台切还不会意识到自己对藤原的了解甚少。他试探地开口:“从来没听您说起过以前的事情。”

“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幸运了。不过这种事情不提也罢,都是黑历史啦。”藤原的声音拖得很长,听起来完全是不在乎的样子。可当烛台切忍不住看向藤原时,他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心中究竟在顾忌着什么。

正如烛台切所想,藤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他抽过一张纸叠成千纸鹤,放到烛台切手心:“我啊,不太擅长这种手工活,千万别笑话我啊。”

“怎么会?”烛台切小心翼翼地捏着千纸鹤的尾巴,粗糙的手法叫人忍不住笑出声,“嗯……您应该多练习一下手工倒是真的。”

“就知道你会笑话我。”藤原揉了揉头发,又拿起彩纸递给烛台切,劝诱道:“写个愿望吧。”

“现在可不是七夕。”烛台切几乎是下意识拒绝,藤原的手僵在半天停滞少许,烛台切正想为尴尬的气氛解围,藤原已经主动收回手。他清楚藤原没有生气,内心却动摇起来,随即改口:“我最后再写,愿望被看到的话不就不灵了么。”

“是啊……”藤原的目光落在那只丑陋的千纸鹤上,低声重复着,“被看到的话就不灵了呢。”

烛台切最后也不曾打开那只千纸鹤。

意识到这件事时,藤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沉。说到底,那本来就是不该做的事情。没有被发现的话固然是好事,但收不到烛台切的回应,藤原反而如同陷入失恋的少女,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苦涩。

他靠在树干上,几缕阳光从林荫间漏了下来,抬手去遮挡时,脑海里却出现了烛台切的眼眸。庭院中的树上挂满了许愿的彩纸,微风吹过,便眼花缭乱地摇曳起来。藤原随手拨动,那些错落的影子便垂在藤原仰起的脸上,模糊了表情。他没能庭院之中没有找到烛台切的笔迹。后山上倒是还有几棵树尚未检查,只是他再没有心情去翻看了。

长谷部晃动起出阵的铃铛。他看到烛台切就在不远的走廊,身着护甲,手执本体,表情是很少在面前表露的严肃。烛台切一定意识到了藤原的视线,但他甚至都不愿朝自己看一眼,便朝时空转换器的方向走去了。藤原承认这样也好,他已经做出太多超出主臣关系的事情,在逼近无可挽回的边界之前,无论是自己还是烛台切都不该多迈出一步。

没有界限的话,便会无可救药地奔向失控。理智捆住他的心脏,心脏却早已扭成一团,揪着五脏六腑在这束缚下疯狂跳动。

在那之后,藤原与烛台切的关系突兀地平淡下来。烛台切将心事埋藏得很好,每次见到他都是那副温柔要命的样子,以至藤原会偶尔怀疑出阵时会露出狰狞冷笑的人究竟谁。他会烛台切谈笑,可他再也不会对烛台切做出亲昵的事情,他们终于回归到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两人之间永远隔着一步的距离,不多也不少。

蝉鸣在不经意间消落,夏天连同它热烈的爱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晚秋的时候,藤原才发觉那个满是憧憬的季节已经永远地离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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