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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多年,请勿鞭尸,感谢

 
   

【主烛】灰绿 4

4

身为武器,便本能地接受厮杀赋予的兴奋。瞄准要害,用力挥斩,将刀刃刺穿敌人的护甲,撕裂肉体的声音胜过林荫间的鸟鸣。也只有这时,烛台切才能忘记人类身体所带来的种种不适。

最后的敌人首级落下,喷涌的鲜血还未落地便化作泡影,溅在脸颊的血滴也随之消磨了痕迹。本能的冲动随着敌人的消缺逐渐平稳下来,再回神时,恶战早已结束。

“没有敌人了吗……”烛台切喃喃间感到少许失落。

“这样不是很好吗,今天一天都在和这些家伙们恶战,已经很累啦。”伸过懒腰后,鹤丸随手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走到烛台切身边调侃道:“就连我都没有制造惊吓的精力了,真想早点回去。”

“已经在调整时空了。”平野从怀中掏出时间转换器,手指拨动指针:“晚上回去真想吃烛台切先生的加餐啊。”

“这种事情还是我回去做吧,”歌仙将双手搭在平野的肩膀,“烛台切最近已经很辛苦了。”

“也是呢。”平野抱歉地笑笑,而烛台切却少有地没有回应。他紧握本体,眼神并未停留在同伴身上。面对烛台切的反应,平野又试探性地叫着他的名字:“烛台切先生?你怎么了?”

 

 

“光坊!”

“呜啊!!”

如果不是身旁的大俱利及时伸手扶住烛台切,那么地上不仅仅只有散落一地的被子,还会有倾倒的烛台切。

烛台切喘着气,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声音透着几分疲惫:“鹤先生,你恢复得真的很快啊。”

“我只是看到光坊一直心不在焉,想把你叫回来嘛。刚刚吃饭的时候你连筷子都掉了。”鹤丸摸了摸下巴,目光在烛台切身上游走。“今天状态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是和主人汇报战绩的时候被骂了吧?”

“不是的,主人他还给了我誉……”

“那是怎么了?”

“也不算重要的事,”面对鹤丸,烛台切犹豫少许,最终缓慢开口:“我只是在想,明明身为近侍,主人却把越来越多的工作交给长谷部君做,果然是自己不太合格吗。”

“我还以为什么事啊,”鹤丸松了口气,“本丸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都做完。我也被主人拉过去充当了好几次苦力啊。”

“这不一样。”烛台切露出苦笑。他正要稍作解释,那一夜藤原的发问却再次在脑海中闪现,令他放弃了辩解。

藤原如此明显地切换状态已不是一两次。如果将之前的情况归结为年轻气盛的任性,这一次,烛台切则真切地感到措手不及,难以琢磨透藤原的心思。他面对对方赤裸的目光,准备好的话语又不知为什么会吞咽回腹。烛台切低下头避开藤原的审视,无言良久,藤原却起身打破僵局。

“早点休息。”抛下这样一句听不出情感的话,藤原头也不回地离开。

烛台切回想了自己从显现至今经历的一切。除去起初的意外,他自以为问心无愧,无论是日常内番还是出阵杀敌都尽职尽责。

是我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了吗?这样的念冒出时,就连烛台切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光坊你真的很容易走神啊。”将漂泊远方的思绪拽回时,鹤丸正打着哈欠,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他瞥了一眼早已躺下的大俱利,声音越来越低:“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内番要做,光是想想就很累了。”

“知道啦,鹤先生。”烛台切伸手关掉房间的灯,陷入黑暗的一瞬,他忽然暗自笑了。“身为他人的器物,只要尽忠即可,何必思索多余的事情。”烛台切沉默地告诫自己,“更何况,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秘密呢。”

他本以为,只要沉睡一晚,内心的担忧便会随黑夜一同消散。

 

 

“等等,新的近侍是长谷部君?”即便听到藤原亲口公布,烛台切还是难以置信。他的语气少见地慌张起来:“为什么您突然做了决定?”

“最近本丸的事务越来越多,我怕你太劳累了。”藤原垂眼翻弄桌案上的公文,没有抬头与烛台切正视的打算。他继续解释着:“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打击你,不过长谷部确实比你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你的作战能力很强,我想让你的重心放在出阵和远征上,多带带新来的同伴。”

“可……”只吐露出短暂的音节,烛台切却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回应。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高兴,是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不满吗?”

“不是。”烛台切条件反射地否认,除此以外,他已无力开口。

正午的光线亮得刺眼,散落在衣摆上的光芒为布料镀上一层鲜明的颜色。

“那就是了。光忠你很敏感,有时太明显了,就差写在脸上。”藤原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目光终于落到烛台切身上,而烛台切却避开这琢磨不透的视线。“光忠对我很重要,我不会讨厌你,更不会感到不满。”

您对我有太多无法坦白的地方了,时而像孩子般毫无掩饰,转而却冷漠地否认一切。烛台切搭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攒起,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惹你生气了?”藤原起身绕到烛台切身后,伸手圈住他的身体问道。

贴上藤原身体的一瞬,烛台切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您是我的主人,我相信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你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么?在这么帅气的太刀面前倒下,实在是太丢人了。我一直很担心光忠会嫌弃我这个没用的主人,反倒是光忠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我。梦里我看到一抹金色的霞光,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清醒的最后一瞬,我看见了你的眼睛吧。”

烛台切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藤原了,他试图不让自己口吻听起来太过奇怪:“您说这些做什么?”

“就算你认定这是雏鸟情节也没有关系。但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没法不在意你。”藤原将嘴唇贴在烛台切的翘起的头发,柔声说道:“我依赖于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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