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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多年,请勿鞭尸,感谢

 
   

【主烛】灰绿 19


  “我对他的不辞而别,只有那一次。”

19

回到本丸,藤原如约解除对烛台切远征的限制,那些作战轻松的战场也不再加以束缚。他还约定好等春天到来就允许烛台切前往更加困难的战局,而那一天也不算遥远。做内番时烛台切从树林外围经过,不知不觉中灰沉的树干早已从根部渗出亮棕的颜色。他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工作一页页翻着日历——春天就要来了。

暮冬早春,这段暖寒交加的时节正是烛台切在本丸显现的时候。他想起最初见到藤原的情景忽然笑了起来,那时的他只顾着慌张地接住藤原下滑的身体,甚至都做好自己会因影响审神者体质而被刀解的准备,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彼此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烛台切从藤原口中听到越来越多的表白,最开始是淋漓尽致后的抒情,其次是互诉早安之余的无意之举,随后是远征前夹杂叮嘱中的复述。从清晨相见到傍晚告别,从备战之前到满载而归,藤原吐露的爱如同溢满水的杯子需要向烛台切倾诉不停。

他总是倚在烛台切的肩膀耳语,低半头的身高差总是要稍微踮着脚尖才能比肩,呼在耳边的热情弄得烛台切痒痒的。少见的话语说得过多,便会陷入甜蜜而不可知的困惑。只要有人主动说出“我爱你”,那多少会认真期待另一人回应“我也爱你”。长此以往,这究竟是发自内心的求索还是出于自觉的安慰,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清楚。

或许什么都不想才是万事的良药。每当脑内冒出糟糕的预景,烛台切都尝试这样说服自己。

事实上他也没有心思在自己与藤原之间操心太多,相比这种鸡毛蒜皮的恋爱情结,本丸的流感才更值得在意。烛台切怎么也想不到口罩还能变成本丸中的流行之物,原本体质良好的刀剑男士纷纷患上人类的感冒,连身体强健的同田贯都发着高烧一睡就是好久。

“我显现的时间晚,所以想问问你去年本丸的这个时候有没类似的情况?”

被拎着各类药品的长谷部这样发问时,烛台切认真筛选了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他如实告诉长谷部这样的情况在本丸还是第一次,却看到长谷部紧皱起眉头。

“那就麻烦了,我在演练场问了其他几个本丸,他们说从来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假如是因为审神者灵力一时不稳定或付丧神不适应人类身体导致生病的话,那这样大面积的爆发也太不正常了。”

“这件事你和主人说过么?”

“还没有。说了只会让他担心,这样的事情还是我们自行解决最好。再说发生这种事情,他大概也该注意到了吧。”

刚刚说完,长谷部立打出一个喷嚏。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握紧手中盛满药的袋子叨念着“要是连我都感冒,主的文件可怎么办”走远了。

不好的预感在烛台切心底蔓延。他加快脚步跑到藤原的房间,在门外叫了几声都没有听到藤原的回应。烛台切慌乱地拉开帐门,却看见藤原正裹着被子蜷在床上,而被当成办公桌的被炉还插着电源闲置在一旁。烛台切伸手探过被炉的温度后一边叹气一边拔掉插头。他本想就此离开,却听到藤原含糊不清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光忠吗?来我这边。”

藤原的声音有些哑,烛台切不知道这该算他房间过于燥热还是被感冒影响的缘故。走过去时烛台切发现藤原的脸苍白得有些不对劲,把手贴在藤原额头上只能感到诡异的冰凉。

“怎么回事?发低烧了?”从未有患病经历的烛台切从未如此措手不及,他握着藤原同样缺乏温度的手,能够想到的对策被自己一一推翻,最后焦虑开口:“我去找长谷部君拿药……”

“不用,我明天就去医院,可能要住几天院。”

藤原掩住口鼻咳嗽起来,身体随之剧烈起伏,简直要把五脏六腑一并呕吐出来。烛台切顺着脊椎的走向轻轻捋过他的后背,等藤原慢慢平静下来,烛台切搂住他打颤的肩膀:“我和你去。”

“不用,我自己就够了。不在本丸的这段时间还要你帮我多照顾大家。”藤原顿了一声,犹豫地推开烛台切。面对刻意拉开的距离,他慌忙解释这只不过是担心会传染给烛台切,随口说了些让人安心的话催促烛台切离他再远一些。

“这些都是实话?”

烛台切顺从地后退几步,脸上没有愠色,可也不似平日柔和的神情。他隔着手套摩挲戒指的轮廓唤出藤原的名字,而藤原又一次选择回避了烛台切的视线。

“你知道这样的说辞我不会信,”烛台切深深地叹了口气,“但是我除了相信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我会听你的,在你忙完你要做的就尽早回来。我和本丸的大家都会等你。”

藤原摁住喉咙笑了笑,从口腔中漏出的话语像是错乱的琴弦发出扭曲的声音:“你比以前更听话了。”

“不是正合你心意么?”烛台切苦笑着退出房间,帐门闭合前他忽然想起什么,便稍稍留出一段缝隙,刚好可以露出自己全身。

他像每次要离开藤原身边前藤原要做的那样,说出了他本不愿多说的“我爱你”。藤原诧异地抬头望向烛台切,嘴唇嗫嚅,那句本该理所当然的“我也爱你”连同最终的告别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烛台切便已掩上帐门沉默离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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