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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多年,请勿鞭尸,感谢

 
   

【主压切】午前4時のレイン 上

一篇有关没名字审和hsb的流水账,脑洞源于歌曲《午前4時のレイン》。后半篇请戳:

乌密的阴云填满天际,沉闷的空气中散着难耐的温度。

坐在最前方的人高声汇报他的工作,审神者只是呆滞地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思绪早就越过陪在身旁的长谷部,飘忽不定。

“主,主?”长谷部拍拍审神者肩头,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请您回神,很快就轮到您了。”

扑在耳边的气息令审神者猛地打了个激灵,太过夸张的动作招引来其他人的目光。他捂着耳朵有些生气地看着长谷部,耳朵还是痒痒的。

“你说什么?”

“请您准备上台,”已经摸清审神者脾气的长谷部无奈地复述道,“要轮到您了。”

“啊,这样啊……”

审神者挠挠头发,声音仿佛没睡醒般昏沉。

高温亦或梅雨,夏季总是令人烦躁。

散场的喧嚣堪比连续不断的蝉鸣分散注意,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审神者拖着缓慢的步调朝出口走去,长谷部也以相同的速度跟在身后。他看着审神者心不在焉的模样,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您最近总是不在状态,是有什么心事么?”

“心事?”审神者停下脚步,目光对上长谷部。长谷部的身体被自己精心挑选的西装包裹得严严实实,身材倒是很好地显现出来。只是这样似乎还少了什么,他摸摸下巴,眼睛转了几圈,摇头算作否认:“怎么可能,都怪夏天太热啦。”

“可是——”

“长谷部不要废话啦,再不走就要下雨……”

审神者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贯穿耳膜。心跳随着突如其来的雷声停了半拍,审神者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对着长谷部投去求救的目光。

“带伞了吗?”

长谷部叹了口气,从手中的公文包中掏出一把折叠伞。在遇见长谷部之前,他一直都喜欢拿着长柄伞到处晃荡,只是太过寻常的款式经常会和其他人的弄混,不知丢了多少把。而长谷部出现在身边后,两人总是如影随形,审神者便再也没考虑过这些琐碎的事情。

“是雷阵雨啊。”审神者低声叨念起来。

雨势远比人们预料的大,在屋檐下驻足的人越来越多。审神者站在屋檐的一角,伸手去接半空中的雨水,雨滴啪嗒啪嗒落在手心,很快就摊成一片。他小心地甩了甩手,生怕溅到长谷部的衣服。

“再不走的话雨会更大,”长谷部撑开伞看着审神者,“您不走吗?”

“来啦。”

他从屋檐下钻到伞内挽住长谷部的胳膊,这让长谷部偶尔把握不准握伞的力道。他左边的肩膀贴在长谷部身上,右边却被沿着伞面滑落的雨水打湿。雨势顺着风向迎面而来,即便有伞遮掩,却也免不了下身被淋湿。审神者瞥瞥长谷部湿漉漉的裤子,扯着长谷部朝街边亮灯的地方走去,长谷部被审神者莫名其妙的动作挪动了重心,就连伞也歪在审神者的一边,身体有一半都暴露在雨中,湿透的感觉让他怀念起本丸温热的浴池。

长谷部慌张地端正伞柄,有些不解地看着审神者:“您做什么?”

“雨太大了,先等一会吧。”他从长谷部手中夺过伞抖了抖,然后拽住长谷部的手推开了店门:“我饿啦,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明明很快就能到传送点了……”

长谷部小声嘟囔着,却还是听话地跟着审神者的脚步走进橙色的灯光中。审神者挑了窗边的位置坐下,玻璃上印着一道道淌下的水痕,窗外的世界便分成条状的几块,无法拼凑成原本的模样。

点完自己想要的晚餐,审神者看向长谷部:“你呢?”

“什么都可以。”

“这不是和没回答一样嘛。”

“那就和以前一样。”

“你啊——”审神者托腮长长地叹了口气,指尖落在菜单最上的一行,“给他来这个。”

是招牌菜,长谷部在心里想。每次外出吃饭时,审神者总是抱着改善伙食的心态给自己点餐,却不知道自己对味觉没有太多的执念。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再尝一尝审神者亲手做的乌冬面。那还是冬天感冒的时候,审神者操心他的身体状况才亲自下厨的。从烛台切口中听到那个娇生惯养的温室花朵亲自下厨,长谷部只觉得自己坐立不安。

他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悄悄地在厨房外窥视审神者,看到对方蹩脚的刀工竟然忍不住笑出声,结果让审神者听到了声音,被他瞪了一眼。

“在想什么呢,都要笑出花了。”

审神者越过桌子戳戳长谷部的脸,回过神的打刀后倾身体躲开那只作恶多端的手摇头:“什么都没有。”

审神者坐回座位,对于长谷部无关痛痒的回答感到不满。他不再搭理长谷部,扭头看向窗外。路边的灯光被玻璃上的雾气淹没,天空划过的雷电昙花一现,行人被拉长的影子又陷入夜晚的沉静。

他盯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恍然想起在开会前所遇到的另一个长谷部。修行过的他穿着与自己这振长谷部截然不同的衣物,眼里的神色也有许多不同。虽说都出自于同一本灵,就算有细微的差异也不会偏差太多,可修行前后总归不能同日而语,那样的眼神没法让他不在意。

究竟回到了怎样的过去才会露出那种目光?

审神者突然感到心烦意乱,他命令自己不去想便越忍不住去想。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长谷部在很久以前也和自己提出过修行的请求,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干脆地回绝了他,这件事情最终也没有着落。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告诉我理由。”

那时的长谷部曾这样问过自己。

他端正地坐在自己面前,袒露的目光让审神者握笔的指尖突然松开,跌落的钢笔在公文上滚了几圈,溅出的墨水渗透了纸面。

“抱歉,是我僭越了。”他记得长谷部是这样开口的,然后看着长谷部慌忙地替自己收拾惨剧,有关修行的一切不了了之。

事到如今,审神者对长谷部修行的顾虑仍未消失。

如果不是偶然听到他与日本号的对话,他绝不会想到那个整天把织田信长挂在嘴边的家伙原来是如此惦念另一任主人。那次对话一直留在审神者心底,偶尔他会想起那时的情景,不免感到心灰意冷。最初他以为长谷部是一振再单纯不过的忠义之臣,现在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长谷部。偏偏今天见到的那振极化过的长谷部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如果说当时对长谷部的拒绝还不带一丝犹豫的话,现在他反而会犹豫起来。

他抬起头凝视长谷部的双眼,而长谷部也朝着自己的方向若有所思。两个人愣愣地对视片刻后,审神者先开了口:“上次你说想要……”

“您好,这是您点的餐。”

热气腾腾的晚饭呈现在面前,审神者简单道了声谢便拾起筷子,示意长谷部赶紧吃饭,仿佛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他们离开时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扑满街道,踏入水坑中的步伐与裤脚一同沾满凉意。

“结果还是没有停下啊。”

审神者撑开雨伞,掉在伞面的水珠染上一层深红的颜色。审神者冲长谷部摆摆手要他进来,长谷部却一动不动:“雨太大了,两个人的话都会被淋湿,您自己打伞的话起码还能遮蔽些。”

审神者突然感到有些恼火,他把伞伸到长谷部面前,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你打。”

长谷部见自己与审神者争执不过,只好握住伞柄撑在两人头顶。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他朝审神者靠近了些,还打算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审神者“嗯”了声,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红色的伞面在夜晚有些显眼,审神者觉得两人狼狈前行的模样如同《红舞鞋》中陷入迷失的少女。他们的身子一半都是湿的,所幸传送点离得不远。当初审神者心血来潮把传送点附着在里政府大楼一公里外的这棵树上,而现在他却忍不住揣测如果雷电不幸劈裂这棵树,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地把长谷部拐回家里。

“我们回去吧。”

他若有所思地握住长谷部的手,传送阵发出的光亮让长谷部看上去有些低沉。

让审神者想不到的是本丸的雨下得比现世还大。他刚落脚便赶紧跑到廊间,雨滴接连不断地打在头顶的木板,仿佛随即就会戳出一个洞。

“明明梅雨季都过去了,却好像要下冰雹。”审神者撩起沾在额头的碎发看着身旁沉默的长谷部,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先去洗个澡,一会你来我房间一下。”

长谷部把视线从看不清真实面貌的夜空挪向审神者,心情复杂地开口:“您……”

“不是寝当番!”审神者打断长谷部,捂住脸辩解,“总之你来就是了,不来你会后悔的。”

“就算您真的要强制夜伽我也无法拒绝,”长谷部风轻云淡地开口,“那请允许我先回去更换衣服。”

“为什么我的长谷部意外地想得开呢……”

审神者感慨少许,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从柜子的最上层抽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检查了里面放置的修行所需物品,又从最深处掏出金色的御守用手指使劲捏了捏。确定一切万无一失后他把东西重新封存,把盒子放在桌面上,以便长谷部进门就可以看到。

他走进浴室,调试好水温后他屏住呼吸一头栽进水中,直到意识有些模糊才扶着边缘探出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境重归平静。当他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出来时,长谷部已经端坐在房间中,内番服套在他的身上,让审神者忍不住笑出声。

“我还以为你会穿浴衣来见我呢。”

他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将盒子推给长谷部,在斗争许久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去修行吧。”

“您说什么?”长谷部只觉得审神者的举动实在令人猝不及防,他以为自己耳边出了幻觉,直到审神者又重复了一遍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理解审神者为什么会改变他的态度,整个人陷入惊讶无法自拔。审神者只好亲自替他打开盒盖,一件件地数着里面的内容。

“斗篷,道具,还有信纸。不管你去织田信长那里还是黑田长政那里都要记得给我写信啊。”他絮叨地清点着,像个老母亲般喋喋不休:“还有原来给你的那个御守已经很久了,我给你准备了新的。停留在过去的世界不管怎么说还是挺危险的,如果可以还是早点回来吧……”

长谷部看着审神者这副神经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不断点头说着“是、是”之类的话语,等到审神者终于说完他想说的全部,便直接把盒子塞到长谷部怀里,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你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但是要尽快,不然我会怕自己反悔。”

他看了眼不知所措的长谷部,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句句属实,干脆把他拉起推出屋子,生怕自己会收回片刻前的承诺。长谷部任由他支配自己的身体,迈出审神者房间后也不打算对他说什么。目睹审神者合上房门后长谷部一言不发地抱着盒子走向自己的住所,路上他心不在焉地向庭院中瞥去,葵花的花盘向下低垂,池塘边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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