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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打，灰绿if线，化学在读生x职员咪。

伸展手臂其实是件很费劲的事，所幸手机就放在不远的地方，稍微用力就可以够到。长船将食指贴在识别指纹的位置，屏幕“啪”的一声蹦出凌晨的时刻，午前三时在眼前发出白色的亮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估算自己已经睡了多久，想到早上还要混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奔赴电车，又恨不得能埋进枕头安稳睡到天亮——如果中川没有枕在自己胳膊的话。

中川睡得正香，肆无忌惮地用腿勾住长船的腰，反倒长船无论怎么调整姿势都会有点不自在。他不清楚中川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如果中川能提前给长船打个电话会更好些，起码还可以多备一套床具，而不是大半边的被子都拽到他那边，还把自己的胳膊当成枕头。

半边身体麻得快要变成偏瘫，起床气就像被迫加班一样压在胸口堵得喉咙快要窒息。长船勉强按捺住被惊扰的心情，小心托起中川把他挪到枕头上，正要调整中川放肆的睡姿，他却晃了晃脑袋，一把搂住长船的腰贴得更近。长船看着快要掉下床的被子，有些无奈地推了他一把：“稍微老实点，明天我可是还要上班啊。”

长船没打算控制力道。他深知中川的睡姿堪称丢人，扰人清梦更是一流。中川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抬起眼皮注视手机照亮的天花板，思索少许才反应过来自己野蛮的姿势已经容不下恋人正常地躺在床上，只好乖乖坐起，一边揉着昏沉的眼睛一边开口：“我们该买张大点的床了。”

“再大的床也容不下你肆意妄为。”长船伸手揉弄中川乱糟糟的头发，熟练的手法让中川格外舒服，于是转而蹭了蹭长船的手心，握住那只宽厚而布满烧伤的手在掌心落下浅吻，又按着长船的肩膀落入被褥中。他侧躺过来以便能对着中川，半边脸颊陷进软枕：“不是说最近很忙不回来了么？”

“已经都搞定啦，所以想早点回来见你。不过你最近经常加班的样子吧？抱歉吵醒你了。”大概觉得长船的起床气已经安抚下来，中川一下下轻拍他的后背，希望这样的方式能让他早些入睡。

“没什么……”

长船的声音越来越低，中川还在等他的后话，沉默许久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中川替他掖好被子，没有看清是长船的衬衣还是自己的就披在身上走到窗边。半截香烟放在窗台上。是长船留下的。无论是他还是中川都没有烟瘾，只是中川在焦虑时偶尔会抽上一两支，于是便在长船的公寓中也放了一盒。昨夜他只吸了半支就失去兴趣，剩下一半搭在窗边，打火机紧挨在旁，像是专门为中川留下的。

青年拾起半支燃过的烟放在口中，另一手把玩着打火机，完全没有要抽的意思。偶尔略过街道的汽车留下一行尾气，散在空中的余音变成夜幕打鼾的声响。中川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把那半支烟塞进衣兜的烟盒里，凝视长船安静的睡颜后他忽然笑了起来，厚重的窗帘遮住街灯投下的灯光，城市的背面是睡不醒的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