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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多年,请勿鞭尸,感谢

 
   

【主烛】灰绿 20

强行解释设定的流水账一节(。

20

“检测结果出来了。” 

秋山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公式化的口吻和室内的低温一样冰冷。他随手翻过几页检测报告后悉数低到藤原面前,那些低于常人的数值在他任期中并不多见。对于这样的结果,藤原没有感到任何意外,而他知道会落入这般境地也是秋山早已预料到的。 

藤原从抽屉里翻出烟和打火机,点燃纸卷内的烟草后放到烟灰缸里等待变成一摊灰烬。他们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这样僵持少许,皱起眉头的秋山把烟灰缸推远了些,用意味不明的口气问道:“不惜折损自己的寿命来延续烛台切的性命,如今满意了么?” 

放在两膝的手交叉在一起,与烛台切款式相同的戒指贴在正常温度的皮肤表层。想起烛台切拥抱自己的触感,藤原没由地笑出声:“我都已经做到那种地步了,怎么可能让他白白碎掉。” 

“你还是时之政府的罪犯。”不满藤原的态度,秋山加重了句尾的音调。他已经很少用这样直白的词语称呼藤原,突如其来的警钟让藤原绷紧了身体,喉咙里像是被堵住石头什么都不能反驳。 

“当初留你一条生路不易,”秋山提醒道,“那些耿耿于怀的老家伙一直希望你可以死于灵力透支导致的内脏衰竭,烛台切就是他们梦寐以求谋杀你的毒药。” 

“那件事……我一直都很感激你。”藤原握紧双手,戒指硌得手指有些疼。他垂眼呆滞地望着桌面的报告,夹杂几分心虚问道:“我离开本丸后光忠怎么样?” 

“他?”秋山转转眼珠,嗤笑道,“话说回来,有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藤原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有话直说。” 

“我很看着你那振烛台切光忠,”秋山勾起唇角,眼里露出猎人的锋利感,“既然你把本丸托付给我,也该切断和他的契约了吧。” 

“不可能!!” 

藤原猛地站起,身后的椅子被剧烈的动作带倒,落地的声响让秋山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与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截然相反,藤原几乎一下子红了眼,而在此之前他从未用如此敌视的目光回应以挚友自居的秋山。他的手扣在桌面上收紧,过于用力快要把指甲撇断。 

“只有他……只有他不可以……”藤原断断续续地发出破碎的音节,恐惧与疑虑交织在眼球表面,而秋山一言不发,只微笑着回视藤原。曾一面之缘的少女突兀出现在脑海中,藤原忽然意识到什么:“你负责的本丸数量已经因为暗堕被处决了七个……” 

秋山打断道:“这和你无关。”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藤原凝视秋山自如的神情,背后泛起一阵寒意,他抱臂希望让自己感觉更暖和点,“你一直希望我的本丸能出现碎刀的情况对不对?你不是要让我完成实验数据,而是把我和光忠当成了实验对象,那些被当做暗堕本丸处理的也是你必要的步骤,因为你需要他们为我提供灵力……” 

“不错,我负责的本丸确实发生了几个暗堕的案例,但那时那些审神者愚蠢地选择歧途,而不是我对他们指手画脚。”秋山毫不留情地嘲笑道道:“借我撒气就算了。” 

“还有烛台切,那振编号为8753本丸的烛台切——”记忆如潮水般上涌,长久以来积攒心里的疑点逐渐融为一体,他隔着围巾压在喉咙的位置,猩红的眼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把暗堕的刀?那又怎样?” 

“正月前你给我的那批暗堕刀剑……我在破坏他获取灵力时无意唤醒了他,他当时对我说……” 

——把我的主人还给我。 

细密的冷汗贴在围巾下的脖颈,藤原逼迫自己反复回想在本丸暗室中险被谋杀的经历。如今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秋山逼诱那名审神者暗堕导致被处决,经历过分离的烛台切因为没能救出他所以发生了暗堕。 

“我为了你这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在本丸中正常存活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你却反过来想要恩将仇报?如果不刻意制造暗堕本丸,以你那么卖力的工作热情在本丸能活几天?何况烛台切碎刀后还需要源源不断的灵力才能维持基本的形态,没有我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戴上那枚戒指吗?”秋山拍拍手,勉为其难地承认了藤原的猜测,随即不给对方插嘴的机会继续说道:“你指责我催化其他本丸的暗堕,可就算没有我他们还是会走向那一步,我至多不过是当成催化剂而已。你惋惜8753号的烛台切,很好,但然后呢?你继续刀解他,夺走他主人在他身上留下的最后一丝灵力,不恩赐他报仇的良机却来与我对峙?他碎掉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想到你的光忠么?他们长着一样的面孔,发出相同的声音,而你——” 

“够了。” 

藤原的身体失控地颤抖着,那一天的窒息感卷土重来,8753号烛台切濒死的面孔包裹住全部思绪。他大口的呼吸,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堪,他极力稳定情绪,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还在实验部时,揭发我的那个人是你么?” 

话音戛然而止,藤原僵硬地俯视坐在面前的秋山。他不想继续朝最坏的方向想象,那些在实验部队里和秋山共事的日子是他遇见烛台切前最开心的一段子。最契合性格的挚友却是幕后主导的真凶——藤原无法接受这种结果。他对秋山露出求助的眼神,从心底渴求秋山能够否认自己一切无端的假象。可秋山只笑着点点头,不加掩饰地承认了藤原推断的全部。 

“算了……已经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再装成什么朋友。”低喃过后,秋山取下眼镜,没有焦距的双眼冰冷地回视藤原:“是我。我很早就打探到那个实验是藤原苍介授意秘密违规进行,恰好我也需要这个实验的结果。但我尝试了很久都没法接触到更深的内容,而且无论是你还是藤原苍介也不可能把成果付诸实践,更不用说交出成果。假如直接给你一把碎掉的刀还会引起藤原苍介和你的警觉,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你亲自建立一个本丸,在完全信任的状态下修复一振刀剑。” 

耳边“嗡”地一声灌满强烈的耳鸣,信任坍塌的瞬间,藤原忽然全身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他死死地摁住左手的戒指,放大的瞳孔倒映出秋山的影像,双唇无意识地哆嗦,就连自己都无法分辨脱口的杂音中是否呼唤着烛台切的名字。 

“既然已经和你摊牌,我也不会再提供可以被刀解的刀剑了。这样下去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心爱的‘光忠’平安无事?”秋山对藤原面无表情,“我至多不过是借他检验一下长久以来的猜想而已,毕竟能救回他相当不易,让你再挽救另外的刀也成功率也不容乐观,我会好好珍惜他的。那么现在——快点做出选择吧。” 

藤原愣了一下,黯淡的眼神中琢磨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他硬撑起脱力的身体,扶起椅子狼狈坐下,最终达成妥协:“我可以解除契约,但我要单独见他一面。” 

传送符燃起金色的浮光,刺眼的亮度归于醇厚的夜幕。午前四时的本丸没有任何不谐的动静,木质建筑因星月遮掩看不清全貌,方向感似乎也逐渐有些模糊。 

“想不到会以这样的形式进入本丸,”藤原甩甩被钳制的左臂,向身旁一并进入本丸的秋山讽刺道,“就这么怕我跑了么?” 

秋山全然接受藤原的恶劣态度,轻哼一声:“以备不测。” 

“最大的不测就是你。何况你又搜刮走我仅剩的传送符,把我困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虽说现在我还残存一点灵力,但是没有供应源的我与废物无异,这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藤原干劲全无地干笑两声,朝四周环顾一圈,“不过……这不是我的本丸吧?” 

秋山摇头否认,顺便松开藤原任由他到处试探。伸出的指尖触碰到廊柱,正要走上连廊,藤原忽然开口:“光忠在哪?” 

“只是这么几天,我快要记不住您的样子了。” 

背后传来低沉的嗓音,身着黑衣的烛台切握着本体几乎要融成深夜的一部分。藤原下意识后退一步,右脚蹭过地面凸起的石块朝错误的方向崴去,疼痛顺着神经窜进大脑,而他却惊愕地望向烛台切模糊不清的面孔说不出一句话。正当分神,烛台切握着未脱鞘的本体向藤原劈来,撕裂的空气折成钝感的声音擦过耳边,即便未露刀刃,本体依旧刺入土中。 

倘若这并非烛台切有意为之,亦或他用尽全力,刀刃理应贯穿人类脆弱的心脏。烛台切的表情不带一丝波澜,直到冷汗顺着脸颊落下,藤原才迟钝地明白如此恐吓之举已是烛台切心念已久的怨意。 

我失去了他——意识到这样的事实,藤原忽然哽咽起来,泪水无故沾湿眼角,滴在布满划痕的刀鞘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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